“啥事儿?”鲁岐的声音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喜悦。

    “咱俩回一趟孤儿院。”

    “咋?妈不是明天过生日吗?我刚才给她定了个大寿桃,你知道托你家鱼市的福,我今天赚了多少钱么?”

    “先不说这个,妈病倒了,突发的,我刚得到消息。”杜威的语气十分凝重。

    “好,你来接我。”鲁岐挂断了电话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杜威的车开得很猛,左突右进,见缝就扎,一路上连连超车。有脾气不好司机被超车后窝了一肚子火,想摇下窗户探出头来几句国骂,但在瞧见超了自己的是警车后,便咋咋舌,讪讪地缩回了脑袋。

    惹不起,惹不起,让了,让了。

    “咋回事儿?”后座的鲁岐眉头紧锁,语气焦急,身旁的骨夫人一脸担忧地瞧着自己的老板。

    在她认识鲁岐这么久以来,还从没见过他因为哪个人在情绪上起过如此大的波澜,想必那个人对老板而言是十分重要的,尽管知道那人是老板的养母,与自己不存在竞争关系,但心里还是不自觉地泛起了酸。

    一边抠手手,一边不时瞥老板一眼。

    也不怪鲁岐这么着急,前文说过,鲁岐是被周世芳抚养长大的,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,也不想知道。

    他不在乎,在他心里,周世芳就是他的妈,唯一的。

    就算哪一天,自己的亲生爸妈像杜威的爸妈一样突然出现在医院门口,痛心疾首地讲述一个狸猫换太子或者春运挤丢孩子的故事,想将自己带走,他个人也绝不会同意。

    血脉,不是维系亲情的唯一必须纽带。

    他们生下自己,却没能陪伴自己一起成长,这样的亲情不要也罢。

    要说今年已经快七十岁的周世芳,早些年也算是宁市的传奇人物。结婚三年不到,丈夫就意外去世,也没留下一儿半女,年纪轻轻当了寡妇。

    那时候人们的思想早就已经开化了,身边所有的人都劝她,大好年华何必一人独熬?趁着年轻没孩子,赶紧改嫁,以后还是可以过上好日子的。

    但不知道是脾气倔,认死理还是对于丈夫的感情太过忠贞,二十出头年纪的她,一根筋地选择“立贞节牌坊”,一辈子再没二婚。

    为了填补生活中没有孩子的空缺,她便开始在家中收养社会上的流浪儿童,供他们吃穿教他们识字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