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霏突做娇羞状:“你好坏,哎呀,不理你了啦。”

    方一桐一口唾沫呛在喉管里:我哪里就坏了?还有,你冲我撒什么娇啊?

    “子书。”又有一位姜黄公子站在了湛流云面前,“一别数年,听闻你这些年身子不是太好,如今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南宫恒。

    “多谢世子惦念,还好。”湛流云起身与他拱了拱手。

    南宫恒点点头:“这些年在京都听了不少关于你的……传言。”他顿了一下。

    方一桐愕然,连你也憨到直接跑到绯闻事主面前问绯闻的程度了吗?

    南宫恒接着说:“人都说淮安王温润雅致,犹如天上那轮皎皎明月。我就在想,当初那么一个活泼好动,机灵可爱的你不是应该长成烈日当空一般么,怎会成为皎月。今日一见,却比传闻更加端方温润。”颇有感慨,“可见人真的是会变的。”

    说到会变这个词时,他有意无意地给了旁边的南宫烁一眼。

    方一桐不大理解他这一眼是个什么意思,不过既然他认定湛流云就是八年前的湛子书,那么就值得友好地聊聊天叙叙旧。

    南宫恒恰好也提出请湛流云移步楼下茶室小坐。如此一来,湛流云正好可以躲开来自各位灌酒公子们的连番轰炸。

    方一桐在心里默默地给南宫恒加了10分,终于有个没长憨的。

    湛流云一走,方一桐也松了口气。提着一只酒壶,不顾南宫霏表演着一个人的娇羞,步着湛流云的后尘就出了门。

    “我前几天刚刚仿了吴道子的一幅画,那日带去府上同表哥讨教可好?”罗玉淑还在含情脉脉。

    南宫烁的余光跟着方一桐移到了门口,噌一下站起来,拂开娇滴滴的绿茶,大踏步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