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起父亲最后那碗鲫鱼豆腐汤,想起那香气扑鼻的热气,却无法阻止他纵身坠楼。

    她脑袋里轰鸣不止,委屈和血恨在胸腔乱撞,却始终未能发泄半点。

    顾清淮安静坐在旁侧,他透过车窗看外面红灯闪烁,邪火从胸口烧到喉咙。

    他死死按住自己肩膀的伤,血迹不时渗出,却懒得多管。

    “别再胡思乱想,你还没彻底康复。”

    他沉声抛下一句话,像在提醒,也像在命令。

    许韵没吭声,她拽住衣角,口中尝到金属般的味道。

    那沉寂压得人想尖叫,却只能僵硬坐着,直到医院大楼出现在视线尽头。

    保镖们拉开车门,雨水钻进车厢,空气瞬间凉得刺骨。

    顾清淮刚踏出车门,血压一降,脚步险些踉跄。

    保镖心惊肉跳,上前扶住他,拔高嗓门喊急诊护士。

    许韵翻身下车,雨滴砸到眼里,刺痛感让她不能保持镇定。

    她看见走廊灯光急闪,躺在担架上的顾清淮,一脸煞白。

    “真是能折腾,你伤还没好,非要跟我拼命争个死活。”

    她低声嘟囔几句,却止不住心头复杂起伏。

    几名护士小跑过来,快速推进手术室,门口一排医生面色凝重。

    许韵没再跟进去,她背对那扇门,陷入一股沉闷悲怆。

    回想半个月里的枪声、爆炸、勾心斗角,仍觉得像噩梦。

    “到底还要牺牲多少人,才能让真相彻底浮出。”

    她扶着墙壁,自嘲地甩了下头发,打算先去换药再做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