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了父亲,我们的家就垮了,母亲为了供我上大学,不得不找了三份工作。那是我们一家人过的最痛苦最困难的一段时期。现在想想,那段灰暗的日子带给我们的巨大伤痛还是无法从心底完全抹去。”谌如的神态平和,情绪终于不那么激动。“零从七岁到我们家开始,就是一个特别懂事成熟的孩子。我印象中的他,从来不主动向父母索要什么,付出也是默默的,不求回报。我无法想象他该是多难受多痛苦,也无法想象他是怎么逼着自己成长的。”

      谌如问:“这样的谌零,是你认识的谌零么?”

      白梦想了想,答: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  谌如点了点头,“你倒是诚实。那你愿意接受这样的谌零么?”

      白梦说话时的眼神坚定而温柔,“虽然我和他之间横亘着许多难以跨越的过去,但这并不能阻止我继续爱他,我会努力追上他的脚步,和他一起承受所有的痛苦和不幸。我和他之间,哪怕他一步也不肯迈出,我也想试着去走完全程。”

      谌如笑了,欣慰道:“我相信你,也相信谌零。倘若你真能走到第九十九步,我想他是不会忍心一步也不肯跨的。”

      “谢谢您愿意帮助我。”

      谌如又用一个小时讲了她的爱情故事,从她和她爱人的相遇、相识、相知,再到她们相惜相爱。谌如讲的时候眼里迸射出耀眼的光芒,眼里没有泪水,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着。她讲的津津有味,白梦也听的认真。白梦从谌如的神态上仿佛看到了自己。

      自己同别人讲谌零的时候,是不是也是这幅模样?

      白梦想,爱上的人不同,但爱一个人的心情相同。一个人在讲起自己所爱之人时,喜欢定是从眼角里溢出来的。

      谌如讲完也不想耽误白梦工作,拿起包就准备走了。

      谌如觉得没讲够,在门口时对白梦说:“如果有时间,我真想再和你多说些。”

      白梦会心一笑,“我也很想听您分享。”

      谌如开心的离开了。

      白梦心情复杂的回了座位,她现在非常想见谌零,想抱一抱他,想问问他心还疼不疼,想告诉他你很好才不是只会给人带来厄运。但她最终也只是想想。

      这些天谌零摆明了不想见她,虽然不知道原因,不过谌零既然不想见她,她便不去惹谌零讨厌了。

      既然他不想见她,那她就只好把思念放在心底。

      但逃避也只是一时的,很快,到了十五号。

      这些天白梦一鼓作气设计好了婚纱和旗袍。李振天交代的设计两套服装下个月换季时上市她也完成了,已经送去了生产部。

      她确信这是最配谌如的婚纱,她想把设计稿拿给谌零看看,如果谌零觉得适合谌如的话,她在把设计稿送去生产部。